白鸟之死(你知道白鸟之死背后的悲伤故事吗?)
我已在孤山住了许久,许久是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,有三百年还是五百年我也说不上来。我只是孤山上的一只鸟,通体雪白,脖颈修长,我知道我异常美丽,总有无数的人想捉了我去。山上的梨花开了又落,漫山梨花盛开的时候我隐在枝头沉醉在清甜的香气里,花落的时候我追着花瓣翻飞,真是好不快活。
有一天,我正在树梢打瞌睡,来了一个好漂亮的小男孩。他站在树下眯着眼睛看我,我竟不知怎么了居然和他对视,小男孩笑了,他伸出手道:“白鸟,过来!”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疯了,从枝头飞到他的肩膀上还拿我有着顺滑羽毛的脖颈蹭他的脸庞。小男孩笑了,我发誓那是我见过最迷人的笑,从此我便中了他的毒,无法自拔。他道:“我叫李朗,你全身这么白,我叫你小白吧。”我不会说话,只能拿柔软的羽毛一遍遍的蹭着他。
从此后,无论或雨或雪或风或雾,他在哪里我在哪里。我知道他家的屋檐有多少根茅草,我知道他去学堂的路上有几块山石,我知道他第一次引弓打了什么猎物,我知道他因为不忍射杀一只小鹿被他父亲打了多少竹板……是的,他是个猎人,可我不怕,他永远也不会射杀我。山上梨花又白了多少回,昔日萌童已成翩翩少年郎。我看着他成婚,看着他牵着新娘的手走进家门。
我只知道那一天的锣鼓太喧闹,那一天他俊朗的笑容太刺眼,匆匆的飞回山上,暗暗垂泪,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是一只鸟,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姑娘,可以牵一下他的手,感受一下他的温度。可我终归是一只鸟,依旧日日跟着他上山打猎,提醒他哪里危险哪里能有收获。曾有人说我是祥瑞带来孤山下的物丰民安,更多的人说我是妖孽,要不然怎么日日跟着他一人?我才不在乎呢,谁知道祥瑞妖孽是什么呢?
那一年孤山大旱,山上的梨树竟全部枯干了。我有时候一天都难以喝到一口水,但是我发现自己竟然越发的美丽了,即便没有水,那羽毛也白如明月。越来越多的人在说我是妖孽,越来越多的人往他的家里去。
我终于明白了,他们说我是妖孽,让他杀掉我。我不信,他怎么会杀我呢。我看到他一日一日不展笑颜,他看我的目光里总是带着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。水越来越少了,河道早已干涸,我的羽毛却一日一日更亮如珠玉,我好渴,感觉自己也要飞不动了。
那一天,天空澄蓝,成群的人聚集在他家的院子里,我知道我的末日来了。他举起弓的时候,我看到他眼里闪动着泪水。当那羽箭破空而来的时候,我叫了两声“李郎,李郎……”
我终是死在了他的怀里,他的泪水落在我被血染红的雪白羽毛上,他低吟:“小白……”